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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403.第403章清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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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3章 清醒

錢婳點頭,“隨你,我豈會怕那鵠少爺的。”

鵠少爺不會糊塗到要打助他的朋友了,再說以前亦曾與她說過要有紅姑娘的消息要說,她不過又來做善事了。

不留名的那種。

“畫像有麽?”

“你家餘浪浪曾見,你可回去問他。”

“你當我糊塗麽,豈有問自家男人的,你為何不問肖二少爺了。”

“他亦見過,我畫的不像,他定不願畫的。”

“那我家餘郎甘願?”

“要銀兩?”

“當我不曾說。”

“妞妞姐,求你了。”

“只此一回。”

錢婳又對錢妞撒嬌了。

錢妞應了此事,又回了旁邊的店。

錢婳這會稍活動些,待陳嫂來了店內,她又與陳嫂聊了會,問清午膳吃甚喝甚,忽又思及昨夜見的美景了。

陳嫂自不知主家姑娘又琢磨甚,將後廚收拾幹凈,又至街中挑午膳所需菜蔬。

“哎……”

肖易一進門,聽到錢婳這聲長嘆,不由的又琢磨起來。

他起的有些晚,主要是老婆不願配合的,所以這會又故作姿態麽,哦,有吃的,他亦懶的再至街中了。

“你怎麽來了?”

“我每天都來。”

“哦。”

“有什麽意見,我求進步。”

“你亂什麽,我只是忽然感覺有點無聊,你看這裏街道都沒有音樂聽的,多麽無聊,客人亦不來,丫鬟又不聽話。”

“錢妞懟你了?”

“她不敢。”

肖易低頭笑,他老婆要情面,他給。

頓了頓,錢婳又指著茶問道:“不過,她竟然敢不領情,我親自泡的茶,你說不好喝麽?”

肖易道:“好喝,美人泡的茶,別有風味的。”

聽的錢婳又伸手要打。

肖易討饒。

吃完喝完,肖易又與錢婳聊起生意。

建議他老婆做初見系列,所以經過一早的反省,他決定再提前預留些好感的,以作之後鬧矛盾時求情的底氣了。

“老婆,你要的繡娘都請了麽?”

“這由南丫鬟打理的。”

“若有甚需我做的,你開口。”

“難得,你這麽說,我會有一種又被套路的感覺。”

“呵呵。”

“真的,你有什麽要求我的?”

將欲取之,她懂其中的道理。

肖易搖頭,“只是感覺要當一個成功女人背後的男人,以前總說要讓我給你的不良畫風系列當代言人,我都不算認真。”

錢婳問,“所以現在認真又主動了?”

肖易點頭,“初見系列,你我來拍。”

錢婳坐直身,看著肖易說道,“你要由細節著手麽,繡娘若不要南丫鬟來選,那我的確有不錯的建議了。”

“說來聽聽,我可以再給你更多的提議。”

“錢家作坊,那邊的女人都懂養蠶,我猜她們中有更精通刺繡的,我們不挑那種專業的,要原生態。”

“不錯,你打算什麽時候再去的?”

“今日不妥,明日可。”

“有何不妥?”

肖易當真問的,錢婳惱的又打。

明知故問,這男人就只能給她一會好感的。

“明日就明日了,”肖易又笑,“老婆,你多休息,我回去了。”

“呸!”

……

北市,白家後院。

北市,白家後院。

花園內。

酒香隨風飄,歌舞已歇,只欲醉不醉之人,衣衫長發淩亂。

仆人不知嘆了多少回氣,鵠少爺之前明明放了紅姑娘,每日聽學求功名,又得禦街那邊日漸親近。

雖平日他們皆不畏禦街那邊,可心內皆知鵠少爺願的。

說到底,出身富人之家又如何,這些年受多了旁人的冷落與鄙夷,一旦見了那等下作之人,莫說鵠少爺,他們亦不留情的。

“你嘆甚,莫非我少了你吃的?”

“鵠少爺,不如小的陪你回房歇息,你若不願,小的亦可陪你飲酒。”

“哈哈哈,鵠少爺,你喊我?”

白飛鵠將手中酒壺投向花園內的淺湖。

看著酒壺,他又大笑的說道:“我不如一酒壺,你看隨風飄,我卻生於白家,出不了這臨安城。”

“我卑鄙,無用,不配有姑娘待我好的。”

“鵠少爺,你莫要如此自苦,小的又派人出城去打聽了,定會將紅姑娘請來見你的,你需愛惜自個了。”

“見我,不,”白飛鵠喃喃道,“她不會來見我的,她看不起我。”

“紅岫她看不起我,你知否?”

仆人又近前勸道,“鵠少爺你醉了,若紅姑娘見了你這般,她亦心疼的,這日頭曬的辣,小的背你回去了。”

白飛鵠推開仆人,“酒難解愁,你,不懂。”

誰都不懂,他這些年來心裏有多苦,多恨,為何要他姓白,為何他偏又恨白家卻舍不了這身份的?

當真為了他娘,為了有朝一日打敗了白家麽……

不,他空有膽量。

竟對白家人有了感情,以為自己多讀些書,就可教他們多看重些了,白家人又一回寒了他的心,他不會再傻了。

得了白家人的承認又如何,終究需低頭的,他做不到。

認了,他不如白飛鶴,以前不如,以後亦不如。

早些年看清之事,為何偏不信。

他只求心愛的姑娘了,舍了這身份,更不要白家與他的那些女人,甚家世身份容貌,滾開,惹他心煩的婆娘們。

“鵠少爺,你聽小的一句勸,旁人不心疼,自個需心疼自個的。”

“好,我聽你的。”

仆人一時不曾反應過來,心裏亦琢磨要如何勸白飛鵠的,豈知這少爺又起身了,不過一瞬,之前潦倒如幻象一般。

“鵠少爺,你……”

“我喝了近百壺酒,與其難醉,不如清醒些。”

“小的,”仆人有些激動,一時說不了許多,只看著白飛鵠,又用手背擦眼睛,“鵠少爺,你若再這般,小的當真不知如何了。”

“有勞你了。”

“小的,不苦。”

“伺候香湯。”

仆人欣賞的走開,白飛鵠止步,又轉身看了看湖中的酒壺。

他,姓白,白飐,字飛鵠,娘與紅岫皆會還他阿鵠。

勝於燕雀的鴻鵠。

借酒消不了仇恨,累了,待他要自己清醒,那麽更不會輸的白飛鵠又回來了,他要白家人嘗嘗,昔日加與他的苦痛。

再有他娘與紅岫的,皆要算與白家那邊。

問他為甚?

他瞧見了花園內,她種的解憂花。

富貴之人皆不看重的解憂花,雖不曾開,長條青綠,他一見會醉又醒了。

白飛鶴嘴上說為他好,如此,他承了這當大哥的情。

瓦舍內看了恁多戲文,當他不會?

蘭檾,傷起他一向不留情的,此後,他再不會留情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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